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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2页）

许尽欢比辛溯矮一些，大概到辛溯的下巴。闻言蹙起眉，从下往上瞪他：“我看上的为什么要告诉你？”

“我得看看是哪一幅画，你进去会不会影响他的艺术审美和商业价值。”辛溯道，“比如那幅《蝴蝶》，如果那只蝴蝶旁边突然多了只猫，欣赏性肯定大打折扣，甚至还会有人怀疑是不是Simon老师的真作，估价也得往下掉。”

许尽欢抿唇：“我自己去看，不用别人碍眼。”

公司各个门口都安排了保镖，不会发生什么危险。辛溯便没说什么，只是说：“那我下班去画展接你，你饿了就去食堂吃饭，食堂在B楼顶楼，找不到路就自己问保安。”他看了眼手表，道，“我先走了，你自己逛。”

说完他对许尽欢挥了挥手，便跟着卢馥进电梯了。

“辛总，我安排人陪那位先生吧。”卢馥站在电梯里看着许尽欢孤单的身影，问道。

辛溯正低头用手机看客户新发来的邮件，头也不抬地回道：“不用麻烦，都是成年人。”

说完他自己倒是有些走神，想到《镜花水月》原作，那只灰白色的绿眼布偶猫披着单薄的红布，趴在桥上百无聊赖地捞水里的月。

辛溯一直想养只猫，甚至专门看了几本猫咪行为心理学的专著，因此可以很轻易地通过这只猫的体型看出它应该在一到两岁之间，也就是人类的十五到二十四岁。

那天许尽欢突然以猫形从《镜花水月》里一跃而出，对愣在原地的辛溯龇了龇牙，转身就跑不见了。辛溯通过他短暂露出的牙口，判断许尽欢换算成人类应该是二十岁。

“辛总，好久不见。”随着电梯门打开，温婉的女声从前方传来。辛溯回过神来，抬起头露出工作时特有的礼貌而客气的微笑。

窗外的大雪不知何时停了，夕阳的金光从天际洒进拍卖行的玻璃窗。辛溯和卢馥送走顾客后，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

“辛总辛苦了，我已经在春喧楼订好包间，辛总赏脸吃个晚饭？”卢馥将文件材料交给助理，对辛溯说道。

“不用特意招待我。今天分行做了个大单子，你们好好庆祝一顿，公司报销。我有事先走了。”辛溯笑着拍了拍卢馥的肩，转身离开了。

大概是圣诞节的缘故，即使是临近闭展时间，画展的参观者也只多不少。辛溯逛了一圈也没看到许尽欢特征鲜明的灰发，只好回到画展入口，问门口的讲解员：“您好，请问您有看到一位灰发绿眼睛的青年吗？”

讲解员是一位来做志愿者的大学生，她歪着头想了想，遗憾地摇了摇头。辛溯道谢转身想走，又被她叫住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