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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严张了张嘴。
“放弃声明刚寄到,”喻兰川低头看着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指,“我爷爷奶奶的死亡证明也都盖好章了。”
于严:“也就是说”
喻兰川意味不明地朝他笑了一下:“也就是说,我现在离八百五十万,还差一个碎纸机。”
于严咽了口唾沫,发现人民警察的直觉没有错,这个青年就是正在失足!
可是他没法站着说话不腰疼,因为易地而处算了,也别易地了,一个月拿几千块钱的小片儿警想象不出来。
而对于喻兰川来说,没有这笔钱,他就是个负债三十年,暗无天日的房奴狗,天塌下来也不敢任性辞职。
拿到了这笔钱,他可以立刻把贷款清干净,凭他的收入,只要不沾黄/赌/毒,以后随便花天酒地,想辞职就辞职、想改行就改行、随时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。
大家都鄙视为了荣华富贵出卖良心的,可这不是“荣华富贵”,是自由。
人一辈子,有几个三十年呢?
于严跟他一起长大,知道喻兰川中二时期的座右铭就是“不自由,毋宁死。”
“兰爷”
他话还没说完,喻兰川的电话响了,老杨大爷打来的。
喻兰川绕着绒线胡同转了八圈,也没找着能停车的地方,最后只好把车停在了八百米外的商场下面,再自己走回去,感觉还不如不开车。
一百一十号院的东院门出来,是一条很窄的单行线,马路对面有一排沿街的便民小店。
刚跟于严坦白完自己的心怀不轨,就被叫到这来,喻兰川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冷静一下,于是他在一家饮品店里点了杯凉茶,站在路口慢慢喝。
这时,他余光扫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甘卿在隔壁水果店里,拿起这个放下那个,挑挑拣拣,不时往对面的“一百一”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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